傻子抽到了大佬NPC_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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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蝉鸣粘稠得化不开,裹着热浪,沉沉地砸在青砖老宅的天井里。空气闷得发滞,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陈年木头和灰尘的腐朽味儿。堂屋那边,压低的争吵声像烧滚的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又竭力被按在门槛之内,只漏出些“分红”、“账目”、“老四家”之类的碎片,刀子似的刮着耳朵。

    我,林满福,被遗忘在天井最角落的青石墩子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一丛半死不活的苔藓,凉凉的,滑腻腻的。

    他们从来不让我靠近堂屋的门槛,更别说进去坐那张掉漆的八仙桌。爷爷浑浊的眼神偶尔扫过来,里面盛满了沉甸甸的、几乎要把人压垮的东西,怜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我看不懂,也不想去懂。三婶那涂得鲜红的嘴唇撇着,每次看到我,那刻薄劲儿就收不住:“啧,瞧她那傻样儿!林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赔钱货?白吃白喝二十年,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利索,将来可怎么办?”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也刚好让旁边几个婶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堂姐林秀芝倚着廊柱,手里摇着一把时髦的塑料折扇,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我,像看一件碍眼的旧家具,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和嫌弃。

    堂屋里的争执声猛地拔高了一截,像绷紧的弦突然断裂,随即又被更粗暴的压抑下去,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缩了缩脖子,从屁股底下那个磨得溜光水滑的小马扎上滑下来。这马扎是我的专座,离堂屋最远,靠着西厢房冰冷的墙根。墙角堆着些杂物,一个缺了口的破陶罐,几根不知做什么用的旧竹竿,还有一个沉甸甸、油腻腻的黄铜大痰盂——那是爷爷早年用的,后来嫌它笨重,换了搪瓷的,这个就被丢在这里落灰。

    痰盂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大肚罗汉,黑黢黢的铜壁映不出人影,只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陈年烟油味儿。我蹲在它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没人注意我。

    我慢吞吞地从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口袋里掏东西。几张小心裁好的硬牛皮纸片,边缘毛毛糙糙,上面用捡来的铅笔头歪歪扭扭画着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一个圆圈代表太阳,几道波浪是水,一个歪歪扭扭的方块大概是想画房子?还有一张,画了个火柴棍小人,头上特意画了几根夸张的竖线,表示头发,旁边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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