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_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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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第3/5页)

袋瓜,又挥挥手示意没有。

    「没有家人?」

    崔哑巴点头,眼睛一对上少爷冷冽的双眸便赶紧低下头。

    是的,他没有亲人,确切来说,他的亲人早已不在世上了。打从他有记忆以来,身边就只有那个相依为命的爹亲。哑巴他爹也是个哑巴,左邻右舍故而称他们父子俩为大小哑巴;每个人都以为哑巴听不见,殊不知他们的耳朵并不聋。哑巴他爹并不识字,所以没替他取个名字。每回父子俩阿来阿去对谈,村里的孩子们就会凑过去看热闹,嘲笑他二俩演杂耍。对哑巴来说,爹亲就是他头顶上的一片天,可叹这片天也有塌下来的时候。哑巴他爹在他十岁时因病去世,小小年纪的哑巴能怎么办呢?肚子饿了便沿街乞讨,渐渐的与同为要饭的老乞丐参在一块儿,老乞丐们说东北太冷要往南迁徙,哑巴就跟着他们一路乞讨到上海。

    权瑢生盯着那颗脑袋瓜迟迟不作声。正当崔哑巴以为一切的问话都结束时,那人又开口了…

    「怎么过来的?」

    崔哑巴弯身将木桶搁置地上,右手摊平,左手食指中指在手心上面像个人腿似的走动。

    「走过来的?」权瑢生直直盯着那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头。

    崔哑巴微微点头,赶紧弯腰捧起木桶。

    权瑢生垂眸打量那双尺寸不合适的鞋子,随后起身走到崔哑巴跟前。崔哑巴见状后稍稍退了几步。谁知权瑢生一把掐住崔哑巴的脖颈将人抵上房门,他使尽全力掐着那个人,彷彿要杀死仇人般的发狠心思,手臂的青筋甚至是一条一条凸起。

    崔哑巴张着嘴无法呼息,手里的水桶根本捧不住,砰的一声摔落地,骯脏的黑色液体不留情面的泼了出来。

    他挣扎,窒息的恐惧促使他用力拍打着那隻可怕的手。直到权瑢生的手背被人打红了,崔哑巴的喉咙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在崔哑巴极度恐惧,以为自己真要没了,权瑢生这才松开手放过他一命。

    崔哑巴瞬间得到解脱,呛得满脸通红大口喘息,咳出一声又一声,残留在脖颈上头的五指红印看来是难以消退。

    权瑢生垂眼瞅着那跌坐在地之人,发出寒言,「真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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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春上海景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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