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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皱起眉，“别总跟我这么客气。”

“恩。”余桐飞还是点头，眸子低垂，额前的刘海滑落而下，令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我没想到这里也有枣，以前我是捡来吃……”

南原瑾再次皱起眉，眼睛里也闪烁着担忧的光，“捡来的？”

“我家那有条河，河边有颗枣树，枣子熟了村民摘了就拿去卖，有的枣子被风刮落到河里，村民们不要了，我会去河里捡。”当然，有时会被弟妹抢走，能吃到的其实很少。

“那不是很脏？”

“河水很清澈。”余桐飞跟他解释。“树上摘的村民们舍不得吃，落在水里的则很多人捡，反正那是枣能吃就行。”

他的解释令南原瑾心里泛酸，又忍不住感到欣喜，他很少跟自己说他的事，于是小心地问，“你家条件不好？”

“不好。”

余桐飞声音低沉，他们家依山而居，渔业为生，整个村要想发展起来很难，那里地势险峻，气候恶劣，达难以达到江南的繁华。

“爹娘都在家吗？”

“我爹过世了。”余桐飞停顿了几秒，一阵空前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在空气里徐徐流淌，“我二娘跟弟妹在家。”

“你是长子？”

“是的。”余桐飞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个都粉雕玉琢、性格讨喜，跟他相比实在可爱，让人想去疼爱。

“既是长子还来这么远，一个人留在江南想家吗？”南原瑾直直地瞧着他，狭长的眸子专注地锁住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温和的光落在余桐飞身上。

他青色的衣衫，黑色的发丝，以及隐藏在眼底的悲伤他都看得清楚，不过瞬间就消失殆尽，他掏了个枣塞进嘴，咽下后眼睛顿时一亮。

“这个很好吃，你尝尝。”说完，递了个给南原瑾。

南原瑾受宠若惊地眯起眼，就着他的手将巧果含进嘴，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余桐飞的指尖，声音沙哑地说，“很美味。”

“你──”

湿红的舌尖舔过指尖，就像身体也被他舔过一样，余桐飞急忙避开他，无奈空间太小，街上人又太多，他没退几步就被南原瑾拉回来。

“街上人很多，小心被别人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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