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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哪步行差踏错,又将坠入往日的无底深渊。至于方居然,更是时时刻刻都绷着根心弦,简直如履薄冰,每一言每一行,都得经过审慎的思虑。金楚南要是拿起抹布做家务,方居然必然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和他一同劳动,若是金楚南做了一件家务而方居然没能赶上,那他就必定要另寻一件来平衡一下。金楚南给他做了早餐,他要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了,金楚南给他洗件衣服,他就感恩戴德再三道谢。方居然处处小心翼翼,金楚南自然也不好意思干受着,又怕他多想,所以也不好开口让他别这么样,只能跟他一起客气一起谨慎。一时间,两人连在狭窄的过道里相遇,都得再三谦让后方才通行。这样的相处模式,外人看了说不定还会夸一句贤伉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令人欣羡。可事实上,这样的小心和客套,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疏离和欲盖弥彰的掩饰,像是一片薄薄的盾或是一件易碎的铠甲,看似是用来御敌的,殊不知其实是为了压制自己心中的恶鬼。本来若是长久地这么客套下去,虽然有些欲遮还露的嫌隙,但总不至于生出什么事情来。可人心中思虑过多,难免会有一句两句的漏出来,戳破这镜花水月般的温馨和乐。一天夜里,两人都得闲,一起看了部电影,又喝了两瓶酒,都有点儿微醺,渐渐地意乱情迷,滚到了一起,可激战正酣时,方居然突然又于情热中恢复了两分清明,黑漆漆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金楚南,把他看得发毛,动作也缓了下来,过了会儿,方居然突然幽幽道:“你和他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金楚南乍闻此言,立时就软了。方居然也自觉失言,忙夹了他一下,自己起起伏伏地上下摇摆着腰胯,可金楚南兴致已失,任他再如何施为也无法重振,方居然心里闷闷的,金楚南也不好受,原本火热的身体已经凉了,两人拥抱在一起,竟也冷得瑟瑟发抖,无法,只得慢慢分开,自去清理,而后同床异梦地睡了过去,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依旧是死板到近乎于机械的相敬如宾。谢览闲来无事,到他们家玩耍了一回,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呼叫秦松叶来观此异象,秦松叶闻讯而来,先是对方金二人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围观,而后亦是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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