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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适应了房里暗淡的光线。稍微一动下身仍有一种撕裂的疼痛，他刚想支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右边的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己作为被拽脱臼的胳膊还没有被接回去！他只好左手撑床，慢慢地坐起来，顺手抓起旁边的枕头泄愤地扔出去，骂道：“方钺，你他妈的混蛋！”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正是方才他口中的那个混蛋。

“你，你怎么还在？”Kevin本以为这次也跟以往一样，睡了他以后方钺便回去了。这时候看见他还在，吃惊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恐惧。

他这几年换过不少工作，也搬了好几次家，但是都能被方钺找到。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无时无刻地都能闯进自己的生活，在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后又心安理得地回归他的家庭。

他不是没想过逃去别的城市，买了火车票要离开的那一晚。他被这个男人在计程车里截住，带去了一个三无旅馆，整整关了一个星期。

没有亮光，没有吃的。每天只有无休无止的操干和完事后的一杯水。他被放出来的时候，别说腿站不直，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他就连正常的思考都没有了。若是再那样多关上一两天也许他会疯或者直接死在床上。

他不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纠缠更痛苦还是那一个星期更令人崩溃，但那样的经历他死都不愿意再去回想。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动过离开这个城市的念头，工作和住的地方也不再换。每次方钺出现，他都会骂，都会用言语去刺激他，换来的是拳打脚踢和性爱上的虐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也许只有那一个理由。看看到底是方钺先被他逼走，还是他先被打死。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他乐意看到的，至少他们都能彼此解脱了。

方钺拿着一玻璃杯，里面装了大半杯温水。他听见Kevin的叫骂只是一笑，这句混蛋对他从Kevin这里收到的各种脏话来说顶多算是挠痒痒。他调侃道：“我要是不在，怎么能听到你这么可爱的赌气。”

Kevin被他恶心的不行，却没空跟他废话。掀开被子，他不敢去碰那疼痛的右臂，只能虚虚地扶着。

方钺见他的动作，连忙放下手里的被子，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挡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