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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两拨赌徒各执一词,争得脖粗脸红口沫横飞,眼瞅这四海赌馆就要被汹涌的口水大潮淹了。有人打嘴仗就有人看热闹。倚在门口的一个肩负圆月双刀的蓝衣青年对身旁人笑道:“果然利令智昏,区区几铢赌资,也能教人无耻到这般地步。”旁边的锦衣公子懒洋洋打着乌骨泥金扇,漫不经心道:“一个正派流氓,一个魔道妖女,死一个得哈哈笑,死一双得放鞭炮。”“哈哈哈,还是仁兄懂我!走,听春雨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两人勾肩搭背,抬脚往外走。赌馆门口常年蹲守着一个老乞丐。留着专业的花白松狮头,长着标准的沧桑苦瓜脸,左手破陶碗,右手黄竹杆,脖子上还挂着衙门发的行乞执照。看到他们脸上喜气洋洋,老乞丐立刻鸡贼的凑过来磕头:“大爷给点吧!您逢赌必赢,财源广进!”“得,今儿爷我高兴,赏你点......”一粒白花花的碎银被丢进碗里,滴溜溜打着诱人的转儿。用仅剩的两颗槽牙咬了咬银子,老乞丐佝偻着背,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谢谢爷、谢谢爷!您慢走!”足足三钱银子,够沽好几天的酒了。实在不行酒里兑点水或者水里兑点酒,半个月也能凑合。把新得的财产往怀里一揣,他屁颠颠赶往酒馆,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粘门槛外面了。对了,也不知道媳妇死了没有?若是死了便罢,若是没死以后还得买些口粮屯着才好。在脑子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老乞丐拄着棍儿溜溜的回了头。从相熟的馆子讨了碗热粥,他轻车熟路的拐过几条暗巷,走进一间年久失修的破庙。这座庙的岁数比他都大,佛堂里蛛网密布,灰尘遍地,殿里供着哪一尊神像已经辨不清了。靠西边的角落里被丐友们铺了一层层厚实的茅草,草席上垫了脏兮兮的被褥,发黄的棉被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老乞丐把粥碗放在地上,默默端详着沉睡的女人。“真他娘的......美。”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个词。老乞丐搓了搓手,这姑娘比桃花村里的李大丫还好看!当年那女人还瞧不上自个儿,还是老天爷开眼,给老头儿我送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嘿嘿,羡慕死南城那帮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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