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崖顶_分卷阅读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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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8 (第3/3页)

怕地不怕的野性子,以至今日酿成大祸。

鞭子足足抽了半个多时辰,结束之后沈思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了。不等他趴着喘口气,就被即刻拴住两手吊上了辕门。身体像块腊肉干一样垂在半空荡来荡去,不时牵扯到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血渍顺着皮肤滴滴答答往下流,浸透了衣裤,风一吹全都黏糊糊贴在身上,冰凉透骨。

入夜之后,疼痛渐渐被寒冷所取代,后背和四肢都麻木了,恍若根本没长在自己身上。他不停微微战抖着,眉毛和睫毛处都凝结了一片细密的水雾。

父亲帐内的烛火一直亮着,大哥在陪他下棋。大哥深谙兵法之道,懂得迂回行进,避实击虚。他执黑棋子,先在棋盘上摆出了一定数目的子,再由父亲执白棋开始,这种行为就叫做“让子”。

让子,让子,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闷声不语。

姐夫借着掌管军需之便,指挥人手来来回回搬运着炭火,只希望经过沈思身边的片刻功夫能帮他增添几分暖意,这做法虽然是杯水车薪,却也聊胜于无。

见四周没什么人留意,三哥提着一只瓷壶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不等他靠近,远处负责执法的卫兵便出声喝止,令其速速离开。三哥闻言晃了晃手里的壶:“沈帅只说要把人吊在这示众,却没说不给水喝。”

卫兵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便站立原地没再阻止。三哥赶紧将壶口塞进了弟弟嘴里,还背着人偷偷朝他眨了眨眼。三哥总是最多鬼主意,也不知这次又在搞什么名堂。沈思从宁城一路马不停蹄赶回来,中途只就着河水吃了顿干粮,受刑至今水米未进,他早就饥寒交迫眼冒金星了。

“咕噜”一口下了肚,沈思惊讶地瞪大眼睛,那壶里头哪是什么水,分明是滤清了的人参熬鸡汤。一整壶鸡汤灌下去,他感觉自己迈进鬼门关里那半只脚又撤回来了。

二哥是兄弟几人里最木讷的一个,不善言辞又循规蹈矩。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弟弟好受些,于是就像木桩一样站在旁边,陪着沈思一起吹起了夜风。每隔半个时辰,他会轻轻唤一声:“小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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