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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成仕语气很不好，有些烦躁。他的起床气很重，霍龄知道，他跟在成仕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霍龄看着床上的何应晟暗叹一声，也不知道对这人来说是祸是福。

“烧退了么？”

“退了。”

“那你先去找间屋子睡会儿吧，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用。”

霍龄一张脸尴尬起来。

成仕知道他的霍医生嫌他们这些人脏，所以他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迁就他。

“喔……好，谢谢。”霍龄走到门口，握住手把，身后传来一声——

“辛苦你了，霍医生。”

他转过头，看见床沿上的成仕对他笑着。

那微笑，是恶魔的。霍龄无比清楚这一点，但是，在那一刻，他累昏了头，只觉得那少年，真好看啊。

☆、第四章

霍龄推测何应晟醒来的时间是四五点，但是他走后的半小时床上的人就动了动手指。

两人的手是相握的，第一时间昏昏欲睡的成仕就感觉到了，他的眼皮突然睁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幸好自己来得早没有错过机会。

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极其重要，可是成仕现在在何应晟心里只怕是个浪荡子，还是不知死活敢睡他的浪荡子。成仕错过了第一印象，那就只能在第二印象上下功夫了。

虽然梁俞叽叽喳喳，但是有一句他说对了，成仕也听进去了。道歉这种事，拖得越晚对自己就越不利。

所以，成仕主动出击。

成仕坐在床沿，握住何应晟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看着他。

何应晟第二次睁开眼。

他记得在这间屋里第一次睁开眼的迷茫，疼痛，恍然和盛怒。没人知道他咬着牙套上衣服裤子中身后的痛苦提醒着一向好胜的自己：此仇不报，他何应晟就是孙子！

他摔倒在地上，无人看见他的狼狈不等于这种狼狈不存在。

走出房间，他看见了楼下闲谈着的两人。

成仕以为昨晚他一直昏睡着，其实中途他醒来一次。

头顶的灯有些炫目，在他身上，那男人仰着脖子，下巴，喉结，胸膛……他收进眼底。

男人的手停在他的腰上，逐渐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