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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惜才,也便不会遣人将这个拿来给我看了。”沈知书笑道:“这么说来,殿下有保全此人之心?”他沉默半晌,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不知她做这篇策论,究竟是为民述情还是为己拓名……若是前者,定是个狷介之人,往后在朝中少不了要吃苦头,只怕还没露尖便会被毁了;若是后者,那也太没有城府了,求功求名者世间甚多,想要爬得高又站得稳,靠这手段是没用的。”“殿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沈知书亦起身,“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尚未历事,定是想什么便写什么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若是此人当真是不可多得之才,此番被进士科除名,岂非朝廷一大损失?”英寡抬手,用力按上那纸,沉眉不语。孟廷辉。那一个清晨的那一双眼,那么澈亮无杂地望着他。他转头,又看了看笑着的沈知书。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他微一晗首,声音轻凉:“拿上这誊纸去贡院,持我口谕,此人栋才不可多得,恩点为此次女子进士科潮安北路解元。”沈知书倒是一惊,“解元?殿下保她功名便是,为何还要点她为一路解元?此例一开,若往后别的行路也效法此人,该要如何是好?”英寡漠声道:“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潮安北路出了个孟廷辉。”他双眉稍紧,又道:“且看她在京中礼部试上能否再做高论。”屋外翠色满院,春机盎然,几只蝴蝶翩跹而舞,微风迎面带花香。州试放榜的那一日,冲州女学院墙外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借过借过,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严馥之拽着孟廷辉一路冲进人群,踮着脚使劲往前看。孟廷辉僵着身子,蹙眉道:“晚些来看也一样,偏你就急得像什么似的。”“我急?”严馥之回头,笑得跟花儿似的,“我才不急我自己,我是替你急!”孟廷辉无奈撇眸,望向人群外面。前面忽然传来人小声说话的声音:“来了来了,就是她……”“哪个?”“就是那个,啧,茶色襦裙的那一个,后面站着呢,看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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