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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四 白色堡垒  (第4/6页)
>    吃了药,我躺下去就睡了。    半夜昏昏沉沉地醒过一次,神父拖了椅子坐在我床边。    他把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眼睛闭着低声祈祷:我们的天父,愿祢的名受显扬,    愿祢的国来临,愿祢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    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阿们。    「阿们。」我重复他的话语,虽然我一点信仰也没有。    神父静静地望着我的脸。    「跟亲人打电话报平安了吗?」他问。    「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那么,有朋友能跟你说说话吗?」神父又问。    我想了一会,忽然彰秀与立花的脸就浮现在眼前:「也许有。」    「既然已经不用被绑着了,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们报平安。」神父说。    他大方地塞了一张电话卡到我手里---那是一张没办法使用的玩具电话卡。    神父看起来很正常,他的眼神就像是个虔诚的教徒,有时候我会忘了,他和我一样,    都是住在精神復健中心,为恢復健康而过日子的、灵魂内部有哪个地方坏掉了的人。    我渐渐不再怕他了。    每天都有到中庭放风的休息时间,在那里我老是坐在角落,听着广播的轻音乐。    吃了药以后,说话与思考变成一件耗费体力、令人疲惫的事情。    我注视牵着一隻红气球的男人不断绕着中庭,直视前方往后走,他要走上三十趟,    才有办法停下来稍作休息。有些人双眼呆滞地坐着,有些人喋喋不休,偶尔也会有,    争执或歇斯底里的吼叫,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关心,在处理后重新恢復平静。    神父常常都会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经常有人来找他告解,告解内容光怪陆离。    但他从来都不会嘲笑对方,在听完告解后,他会一脸认真地为那些告解的人祈福。    我问他,神父,你自己也有告解过吗?他说有。他曾经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就被选中,    当过助祭,只要他想告解,随时都有人愿意倾听。外籍神父有一头白花花的头发,    总是叫他坐在大腿上。「我的小天使。」老神父会讚美他的一切,并叫他好好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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