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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而项南天的棱角已经被世俗磨平了,根本不懂他的志向。“我没有错。”项桓在心中倔强的想。哪怕自己披荆斩棘地回来,也未曾收到家中人的喝彩,他仍旧执拗地想,“我没做错。”耳畔微风徐徐,交织的树叶声中隐约有清浅的脚步,长年征战的本能令项桓猛地转过头。月光下的少女瘦小而单薄,流水般的星辰在她身上照出零碎的疏影,那双眼睛干净明朗,好像能够灿然生辉。她似乎退缩了一下,随即才站在那里与他对望。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场景让项桓感到一丝熟悉,仿佛在记忆里重复过许多次一样,月夜、清风,一并连人都不曾变过。他微微愣住,很快收回视线,只信手摸了摸皮肤上被抽出的血痕,随意说:“带药了吗?”然后又莫名改口:“算了,一点小伤。”说不出为什么,宛遥在这一刻打心底里松了口气,唇边露了个笑,食指抬起,给他看上面挂着的纸包。“我带了。”“就猜到今天会出事。”她捡了张石凳坐下,边拆绳子边说,“过来,我给你上药。”项桓仍在旧时的那个位置落座,垂目见她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从前稀里糊涂一把抓的样子不同了,她化开药粉的动作很娴熟。“我拿了些棒疮膏来,擦两日就能好,会比从前痊愈得更快。”宛遥拿绢帕沾去他唇角的血渍,继而熟练地替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的伤。药膏中加了薄荷消肿,涂在伤处清清凉凉的,他眉宇间的神情明显缓和不少,只是仍不言语。宛遥擦药的时候,偷眼瞥了项桓几下,半是玩笑地问:“又和你爹吵架了?”他没做声,鼻中发出不屑的轻响,将头别向他处。“你啊,和项伯伯两个人都是倔脾气。”宛遥无奈道,“但凡有一个肯服软,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凭什么要我跟他服软?”“他到底是你爹,有爹向儿子服软的吗?”她摇摇头,“怎么样面子上也过不去。”项桓好似见怪不怪般冷哼,一副虱子多了不怕咬的表情,“反正你们都帮着他说话。”“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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