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公公的小傻子_分卷阅读7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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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70 (第3/3页)

就捡起来了。她不解。

“老了,腰不行啦……”男人略带调侃地叹气。

哦,原来这就是老了。

第二次清晰地看到衰老,是在窦贵生的枕边。

那天起床,外头下了场雨。冬雨连绵,天色微沉,睁眼时身边的人已经走了。被窝里还是热乎的,鹿白滚到窦贵生的位置上,一边踢着被子一边盘算着今天怎么跟他闹气。

就在这时,颊边突然一阵发痒。她挠了两下,捉出一根白发。

小豆子老了,变成老窦了。

在见到那根闪亮的白发之前,鹿白从没想过窦贵生会老。尽管第一次见面她就在心里阴阳怪气地骂他“老太监”,可在她心中,窦贵生一直都是窦贵生,是根压不折的竹,坠不弯的树,烧不尽的烛。

他该永远都是三十岁,眼角不多不少,永远都有两条一厘米长的细纹,站在那儿永远都是挺拔,高傲,带着些许风霜。说出的话永远不咸不淡,戳人肺管;身上的肉永远不软不硬,均匀趁手。

原来,原来死亡离他并不远。

在她早就遗忘的时间里,他已然入宫二十年了,甚至比她来到世上的年头还要多。

理所当然地,在她尚算年轻的某一年,他会佝偻成一张弓那么弯,比徐大侍口中的老人还要老。

理所当然地,在她某天出门回来,兴高采烈地要跟他分享见闻时,会发现他躺在树下的凉椅,阖上干枯的眼皮,满是皱纹的脸仰面朝天,沉沉睡去。

理所当然地,在她在墓碑上刻下“窦贵生”三个字时,他会跟泛黄的落叶一起融进泥土深处,来年化作一枚新叶,重新回到人间。只有当她想他时,头顶的树叶才会轻轻颤动,作为回应。

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霎时击垮了她——在可预见的、终究会来的某天,他将会离开她。

窦贵生正在桌前写字,听到脚步声时正准备放下笔出去。他们又是好几天没说话了,他一直在等,一直在准备。他想等自己铺出一条平整笔直的坦途,站在路口,扬起下巴,翘着鼻尖对她说:走吧,赶紧走。

鹿白曾问他,为什么不能等找到她爹娘,他们一起回去。窦贵生答不上来,总不能说他害怕吧?

鹿白一定会追问,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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