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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拂冬先下了车,折过身来扶自家姑娘。沈婉柔在府前站定,抬头便见牌匾上刻着的两个遒美健秀的大字——“陆府”。已连续下了半月大雪的京城,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明晃晃的白,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席卷细碎的飞雪扑面而来,吹得人面上生疼,拂冬又将沈婉柔身上的斗篷紧了紧,一双美目满含担忧。沈婉柔知她所忧,握住拂冬放于自己领口的手,轻轻地对她笑了笑,红唇无声吐出两个字:“无事”,遂转身随着门前早已候着迎接的小厮入府。熙春、拂冬二人跟随其后,看着自家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想她们家姑娘,本也是官家出身的千金小姐,父亲虽不是肱骨大臣,却也位居两淮盐运使,是顶顶风光的人物了。姑娘的姨母又是京城冯家兵部左侍郎的嫡妻,昔日荣华,自不必说。盐运使一职,油水颇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可惜自家老爷本是一介清贫书生,家中并无贵人,大难来时,便也只能被舍弃当成政治的牺牲品。从锒铛入狱到问罪砍头,一切都来得太快,使人毫无招架之力。可怜了自家小姐,生母走得早,老爷人到中年又是个贪图享乐的,这些年来对小姐关心甚少。若说还有哪个惦记着小姐的长辈,那便是每年都要接小姐去京城住上一段时日的姨母了。可这次沈家遭了难,小姐写给往日亲近姨母的书信也久无回音,若不是少时相熟的原镇国公世子,如今的东厂掌印太监陆铭出手相助,姑娘怕是早已被送入了教坊司。只不知,这今后在陆府的日子,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了。沈婉柔一面走着,一面细细打量着入目之景。陆府占地不广,但内里别有洞天,楼台楼阁,小桥流水,架构精巧、错落有致,所见皆是一番典雅景象,可见设计这院落的主人必定是不落俗套的。领路的小厮是陆铭身边的长随,自陆铭甘为宦官时,便一直侍奉左右,至今已有五年之久,他心中由衷为主子身边终于能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出现而感到欣慰,嘴上忍不住也提点了两句:“姑娘别看咱们厂督在外冷峻寡言,实则是个心善的主子,从未苛待过下人,待人也是极有礼的,姑娘稍后如常应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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