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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下车,明明心急,却非得在陆慎面前克制,因而只站在另一侧车门旁,语带嘲讽,“陆总倒是来的很及时。”陆慎不答,小心翼翼拨开阮唯的头发去看她头皮上的伤口。她自己却不知轻重,伸手一按,指腹上都是血,这下分不清是太疼还是受惊,只管靠在陆慎肩上抽抽噎噎地哭。陆慎从她口中问不出所以然,因而转向庄家毅,“阿阮还小,庄先生这么做实在太过火。”庄家毅只看阮唯,“阮唯,你过来。”她受惊,从陆慎身前绕到身后,隔着朦胧泪眼警惕地看着他。庄家毅放软语调,“不要闹脾气,我带你去医院。”她只求助陆慎,“七叔,我想回家。”“好。”陆慎握住她向车门走,不忘对庄家毅说,“今天的事,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庄文瀚先生都不愿意看到,更不要说庄太太。”庄家毅来回抚摸着手掌上的雕刻狮子头,无所谓地说:“你尽管去,我庄家毅几时怕过?我和她的事也轮不到外人插手。”他右腿被踢中患处,疼痛难忍,能心平气和讲话全靠硬撑。因此一动不动似塑像一般站在路口。陆慎将阮唯送上车,关好车门,绕到另一方,途中漫不经心地说给庄家毅听,“她当年还小,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万幸几时回头,又万幸……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呵……你们长海的人还真是擅长胡说八道。”陆慎对此不置可否,他从右侧上车,康榕脚踩油门绝尘而去,留庄家毅站在原地,拿手杖敲一敲地面,哑然失笑。陆慎叮嘱康榕,“先去医院。”阮唯低着头,哭声已经止住,整个人窝在离陆慎最远的位置,不看他也不说话。陆慎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可怜康榕,在车内低气压当中战战兢兢,差一点开口讲笑话。但现在,恐怕全球幽默大师出现也没办法。好在医院很近,十分钟后到医院门口,康榕逃去泊车,陆慎送阮唯去看急诊。实际她只有指甲盖大小伤口,做简单消毒清理即可,连纱布都不用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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