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肉 (第4/8页)
陷马行迟。』我在格子上听见,只怕师傅乱性,便就现了原身,拿了铁棒就打。」 沙僧听完,咬指担惊道:「这泼贱也不知从哪里就跟随我们来,竟连西梁女国的事情都知道了。」 「这等说叫我们好好休息也难以心安。」八戒乾脆提议说:「还是别管什麽黄昏半夜,不如直接上门嚷嚷闹闹,搅她个不睡,看她怎麽捉弄了我师傅!」 然而悟空头疼,实在去不得。 悟淨出声:「天色暗了,我们别先出击:一则师兄头痛;二来师傅是个真僧,决不以色空乱性。我们暂且在这山坡下的避风处待上一夜,养养精神,等天明再处理。」 就此三弟兄拴牢白马,守护行囊,就在这避风处安歇下来。 / 女妖放下凶恶之心,重整欢愉之色。弄着娇娆的步子,朝花亭子徐徐走来。 边走着,更是边吩咐道:「小的们,把前后门都关紧了。」又使两名支更,防守孙悟空他们;又叫女童将卧房收拾整齐,掌烛焚香。 「去请唐御弟进房吧。」一寸秋波望向他,女妖寻欢,唐僧寡欢。 对于他,女妖是又贪又怨。 她贪什麽?贪一晌半欢,贪长生不老;她怨什麽?怨他实在无情,怨他是名僧侣。 女妖带着唐僧,自顾自地道:「人们总说:『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且和你签订终身,结为夫妇。」 三藏咬紧牙关,声也不透,那张冷脸似冬凌霜雪。 步入厢房,他却如痴如哑,抬头举目,不看房里的床铺幔帐,不知有箱笼梳妆,女妖说出的雨意云情,亦漠然无听。 好和尚,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 他见佛,不见她。 一个束褊衫,丹心耿耿;一个展鸳衾,淫兴浓浓。 他念无情,她诉衷情。 休怪,休怪她。桌面上盛好的美酒,女妖一饮而尽,丢了那盏空杯,两手捧着她心爱的人,低头餵给了他。 这算什麽花酒?性烈味涩!三藏狠狠地推开她,咬牙怒道:「令我作呕。」那颗素馍馍、那句结为夫妇,全是她的贪! 女妖被推倒在地后,她笑着抬起眼,只见他嘴角流了一道晶莹的酒痕。她一句也不说,慢慢儿起身。 真是个好郎君,她在心上描他丰姿英伟,温文尔雅。此刻,他却因为中毒而面热唇白,眼红泪滴。 三藏察觉自己的异状,是她在那杯酒下药了。他愤恨地阖眼,口中念佛:「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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