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国 (第2/2页)

说是刑具，不是照片。

    ．

    八年前，牧临曜还在读大学，某个周末的下午收到老爸的电话，说要跟他妈离婚，还在念初中的牧今昭会跟他妈去国外。

    离开？他前些年转去其他城市的大学就是为了离开她，结果现在她要离开？

    他没说话，只握紧手机，指节一白。

    直到机场。

    那天，雨很大。她穿着一件奶油色大衣，在人群里朝他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哭得像心都要碎了。

    “哥哥……我不要离开……我会想你……”

    如同前些年送他去大学那般，只不过这次她哭得更甚，声音碎到让他心都发颤，像有人拿针扎进骨缝，一点点往里推。

    他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颤，哭声湿濡，他的脸却像是被铁封住，只紧紧搂着她后脑，喉咙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天他什么都没说。

    只看着她被母亲牵走，小小的背影最后消失在登机口。

    这样也好，这样才好，他才能做回人。

    回到现在，牧临曜已经下了楼，坐进车里，将门重重关上。车窗半掩，他点了根烟，雾气缭绕在眉眼之间。

    取出手机，翻出之前老爸发过来的照片。牧今昭穿着学士服，小圆脸还是记忆里的模样，齐耳的卷发、顽固的呆毛，眼睛还是大得过分，鼻尖有一点浅浅的痣，嘴唇还是那种天然红，彷佛下一秒就要开口喊他“哥哥”。

    “操…”

    他低骂一声，手拍在方向盘上。眼底是一层阴翳，压着火，压着渴望，还有那股说不清的情绪。

    回到老爸那条讯息。他拇指悬在「回覆」键上，几秒后仍未点下。灯光折射出他瞳孔的冷冽与烦躁。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简短输入。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