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邊緣與覺醒 (第3/3页)

    她開始跟著他的節奏喘氣，但氣息依然短促不穩。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斷滾落。

    「小貓，我在這裡……我不會再傷妳了。對不起……對不起……」他語無倫次地道歉，手指緊緊握著她冰冷的掌心，像抓住世界最後的溫度。

    那一刻，他終於看清自己做了什麼。

    那些鞭痕、那些電擊、那瘋狂的語句——那不是愛的表現，那是病態，是他將佔有欲偽裝成愛，把她當作情緒出口的工具。

    「妳不是我的玩具……妳是我的人，是我應該呵護、珍惜、守護到底的小貓……」

    他低頭吻她額頭，吻她濕透的睫毛，吻她蒼白無光的唇角。

    「我錯了……妳可以恨我、可以打我、可以離開……但別嚇我……別不要我……」

    這句話出口時，他整個人終於崩潰。

    他緊緊抱住她，把額頭抵在她肩上，像個失去一切的孩子般發抖。

    過了許久，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小貓的呼吸漸趨平穩，雖然每一下都像是穿過刀鋒的痛，但至少——她還活著。

    她仍蜷縮在主人的懷裡，身體無力，眼神空洞。像一艘漂流過風暴的破船，終於擱淺。

    主人緊緊抱著她，不斷喃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

    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天，是他的手讓她變成這樣。

    但下一秒，小貓忽然動了。

    她緩緩地、非常吃力地，抬起手，推開了他。

    那力氣微弱得像羽毛，但對主人而言，卻比任何鞭打來得更沉重。

    「小貓……」他顫聲喚她。

    她沒有看他。只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身體依舊蜷縮著，聲音低得快要聽不見：

    「……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聲音沒有哭，沒有怒，甚至沒有力氣。

    但那種平靜，是一種不願再靠近的平靜。

    主人怔在原地，手停在半空。想碰她，卻又不敢。

    過了很久，他終於後退一步，跪坐在她身後，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像看著自己心裂開的樣子。

    那一夜，他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守在她身後，一語不發。空氣中彌漫著汗水、淚水與過錯的氣味，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而他明白了。

    愛，不是囚禁。愛也不是控制。

    而他，已經越界了。

    這段關係，將再也無法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