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班後的男人 (第2/3页)

   「就只是按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做超過底線的事……只是，生活真的太難了。」

    「你真的覺得，這樣叫沒過底線？」她坐直了，眼神裡有震驚，也有一點失望。「你以前不是說，靠身體是最後的選項？」

    「那是以前。」他低聲說，「現在的我，一個月付完貸款跟基本開銷，只剩不到五千。我不說，不代表這些壓力不存在。」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彷彿認不出眼前這個人。「那你要我怎樣？看著你去被別人碰，然後當沒事？」

    他沉默，手指緊握成拳，關節泛白。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你要不要乾脆說，我也可以陪你一起下海？我們來拍OnlyFans，情侶性愛片，多賺一點？」

    他怔住，反問：「其實……我原本真的想過。我們可以遮臉、不露點，用感情來拍，不會太露骨。至少，比我去做那種服務要好。」

    芙蓉站起來，手微微顫抖。「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她沒有把門關上，但也沒有再說話。空氣像被封住一樣，他坐在沙發上，獨自看著電視光閃爍在空牆上，像某種無聲的審判。

    他收拾碗筷，走進廚房，把手泡在溫水裡，一邊發呆。水流聲蓋過手機震動，他拿出那支外型低調的安卓手機，灰色外殼像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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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著那則匿名訊息，指尖在回覆鍵上猶豫很久，終於按下送出。

    手機靜音震動。他心裡說了聲：「對不起，芙蓉。」但語音沒有送出，只餘震動回音。

    他站在浴室裡，熱水從髮間流下，洗不去的不是髒，而是一種累積太久的無能感。鏡子霧白，只映出模糊的身影，像背著什麼無形重量的獸。

    他走回房間，看見芙蓉背對著他坐在床邊，穿著灰色短裙睡衣，抱著雙臂，看不見臉。

    他走過去，輕聲說：「我不是不愛妳。只是……快撐不住了。」

    她沒回頭，只是低聲說：「你變了。我懂你累，可你選擇的方式……讓我痛。」

    他沒有再多說，只是抱住她，額頭貼著她的肩。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像終於壓不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