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6/8页)
要。”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情,姐姐。” “别再说这种话。” “那我该说些什么?” “都别说,”话语在巨大的痛苦面前显得太过无力,她将自己的脸紧紧藏进他的身体里,只求他,“什么都别说,就这样,就这样……” 这天夜里,五条夫人没有再回到这个房间,五条悟留了下来,她在他的劝说下,重新开始吃药。吃过药的她总会比他先睡着,侧转过身背对着他,身体无意识地放松,柔软得像是一道温暖的河流,和缓地流淌在他的怀抱之中。 他安静地抱着她,将手穿过了她的腰间,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久久没能入睡。 五条夫人在次日的清晨离开,她站在车门边和五条律子双手相握,看着眼睛红肿的五条律子,她再一次开口,“律子,不要为难自己。” 只是这一次,五条律子再看向她,眼中再没有丁点泪意。她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母亲,清寂地站在原地,轻声说:“我不会的。” “你能想通,真的会好过很多。” 她没有再回应,只是说:“再见了,母亲。” 这一年春天的最后一天,她也这么向母亲告别,坐在浴缸的冷水里,骨头都是冷的。她无比想念自己母亲的声音,想听母亲说一两句带着体温的话,于是在离开前,打了电话给母亲。 母亲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的声音,接起电话的第一时间,她就听见母亲没有忍住,哭了出来,“明天是你的生日,律子。”母亲是这么说的,“我只要想到你出生的那一天,就会感到快乐。” 她浸泡在死亡之中,听着母亲谈论她的新生,仿佛一道轮回。 “我想见你,母亲,”她的头发全湿了,她知道很快黏在上面的不会是水,而是她的血液,于是毫无顾忌地开口。 母亲哭得更加的厉害,哽咽着问,“你在东京……过得不好吗?” 她望着浴室头顶白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灯,说:“东京很冷。” “要好好照顾自己。”母亲一无所知地叮嘱她,习以为常地回避她的需求。 她慢慢将眼泪埋进身体里,执着地告诉母亲,“我每天都在想你,想要离开东京,想要回家,想回到你的身边。甚至在梦里,我都会见到你。我见到你抱着我,听见你在哄我睡觉。” “别说了,律子。”母亲已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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